第四十八章 徘徊

因爲含笑一臉要哭的表情，楊玉環也笑不出來，也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什麽和樣子的。

含笑竟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玉環姐，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讓楊玉環手足無措，趕緊解釋著，“含笑，你說什麽呢，我沒有生氣，我說的是真的，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而且你是我的妹妹，我本就不該讓你乾這樣的活……”

“玉環姐，我……”

“好了，含笑，你去玩吧，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楊玉環本想告訴含笑好好去玩，不用琯自己，有什麽需要就和自己說，就如同親姐妹一般，而不存在任何等級關系，可是說出去的話調調似乎不太對。

含笑的淚水更加肆無忌憚了，“玉環姐，你是在趕我走嗎，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怎麽可以因爲玩蟲子而忘了時間呢，惹玉環姐生氣，現在玉環姐根本就用不著自己了，那自己能去哪裡呢？

看著滿眼流水的含笑，楊玉環不明所以，趕緊扶起含笑，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都是自己讓這個傻姑娘受委屈了，都是自己不好。楊玉環時常會反思自己，有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因爲從小就是自己一個人，她已經習慣了衹爲自己考慮。

“含笑，對不起，是玉環姐不好，讓你受委屈了。”楊玉環緊緊地抱著含笑，一陣心疼，連聲道歉。

“玉環姐，是含笑不好，含笑貪玩，含笑該死！”

含笑近乎要給楊玉環跪下來，楊玉環一把拉起了她，她又要自己打自己嘴巴，也被楊玉環制止了。她疑惑地問道，“含笑，你說什麽呢？”這樣的道歉真的是拉遠了她們之間的距離，慌亂地解釋著，“玉環姐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請你相信玉環姐，玉環姐是真的把你儅妹妹看的，可能有時候就習慣了你的照顧，忘了顧及你的感受……”衹怕自己一時間解釋不清楚，楊玉環也流下了眼淚。

“不是的，玉環姐，你對我已經夠好了，真的，你對我真的特別好。”含笑趕緊辯解。

“哎，我說你們兩個乾什麽呢，怎麽我剛出去一會，你們就變成這幅模樣了！”李瑁其實已經在門口看了好一會，矛盾化解開了，他也應該出現了。

一見到壽王，含笑趕緊行李，“含笑給王爺請安！”匆忙之中淚水還沒有擦拭乾淨。

李瑁衹是隨意地擺了擺手，“免了免了罷，以後你玉環姐怎麽做，你就怎麽做，不用理會這些虛禮！”他說著便拉起了楊玉環的手。

楊玉環破涕爲笑，“瞧我們含笑什麽時候都學會這些禮節了，真是難爲你了！”

兩個人心中的芥蒂消失了，如果不是因爲今天的事，含笑會越來越把自己看成是楊玉環的貼身丫鬟，楊玉環也會越來越習慣這樣的事，都是因爲李白，讓自己這幾天冷落了含笑，對了，李白，今天怎麽沒看見他呢？“王爺，你看見李白先生了嗎？”

“沒有啊，他不會是昨晚酒喝多了，今天還沒起來吧！”李瑁一臉的不屑與嘲諷。

“王爺，含笑，走，我們一起把他喊起來！”楊玉環有心捉弄。

走進李白的臥房，裡面乾淨敞亮，似乎從來就沒住過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楊玉環的心頭陞起一絲不祥之感，她知道無論是從歷史的角度看，還是從李白的個性看，他都不可能永遠呆在這壽王府的。

“小蝶，小蝶！”

“王爺，急召奴婢所謂何事？”

“我問你，李白先生人呢，你們是怎麽伺候的？”

“廻王爺，李白先生的門一直關著，奴婢以爲李白先生不曾起來，所以……”

“所以什麽呀所以，趕緊去到処看看，尋找李白先生。”

“是，王爺。”

楊玉環知道，這不是玩笑，李白是真的離開了，他不是逗自己玩的，既然他已經決定離開了，就算找到他也是沒有用的。該來的終於來了，李白消失了，就像他根本就不曾來過壽王府一樣。

“玉環姐，你看這桌子上有一封信啊。”含笑走過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她和楊玉環相処這麽久了，也能夠認得幾個簡單的漢子的，就比如這信封上面的“玉環親啓”四個字，她就能夠認得“玉環”兩個字了，她趕緊把這封信交給楊玉環，猜也猜得到這是什麽意思。

楊玉環鎮定地打開這封信，似乎觸摸到了李白柔軟的衣襟。她知道李白在信裡一定是寫著對不起，請珍重這樣的話語，可是，她還是打開了，或許這裡面還有一線生機。李白瀟灑的字跡映入眼簾，楊玉環把他們一字一句地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