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終於知道，門主現在爲什麽對你的態度與變化，會轉變的這麽快了，原來，這些，恐怕門主自己的心裡，都已經有了定數和答案了吧。你應該感謝門主，感謝一向心狠手辣，殘忍無心的門主，這一次，卻唯獨對你格外開恩，饒你不死。”

“你應該慶幸你不是我，若是換作那人是我，恐怕我一定沒有活路在。”

他說了這麽多，這麽多的話，最後，也僅是引來白子虛，淡淡的擡頭，看他一眼。

心事被戳破，他臉上，沒有流露半點的緊張與慌亂，反倒是釋然更多。

他壓抑在心底這麽多久，這麽多年的感情，終於有一天見了天日。

這讓他覺得，他竝非是一個人知道，有人知道了，終於有人知道他的感情了，即便知道他感情的那個人，不是她。

他的愛，不是見不得光，他的愛，其實也可以被人知道的。

他的愛，不是隱藏，不是隱瞞，也不是默默無聞。

他的愛，和別人一樣，也可以得到祝福，就算沒有祝福，也該得到別人的言論，不琯那言論，是好，還是壞。

這是他的愛，他對那個女人的愛，傾盡一生的愛。

愛的那麽低下，那麽窩囊，那麽的無助，又見不得光。

如今，可以見到光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全都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即便她有了自己深愛心儀的男人，又能如何——

他的愛——

他的愛也不少——他的愛——

“如果——”

白子虛微微將頭擡起，看向他。

“如果他是爲了公主，而不殺我呢？。”

“公主？。”

冰衍看著他：“爲什麽是公主？。你自己在門主心裡的分量，本就極爲的重，要不然，門主也不會這麽大廢心機的栽培，培養你。”

“更不會把一聲毉術和武功都傳給了你。”

“白子虛，而你做的是什麽？。你這麽做，怎麽對得起門主？！。你爲了自己的私心，你背後使得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你爲了取得公主的青睞，卻任由她喫下容晉給她的忘情蠱。你爲了讓她對你生出好感，故意將青木簪子的解葯給她，告訴她，讓她服下。”

“你爲了破壞門主和公主的感情，故意告訴門主，公主失憶，移情別戀，戀上容晉的事實——這些，難道你做的不過分，你自己想想，不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門主，對不起門主這些年對你的栽培，對你所做的一切嗎？。”

“你捫心自問，門主這些年待你可好？若是沒有你，你早隨著那一府上的滅門，死在了那場大火中，你更不會活到現在，現在的你，對待門主，對待門主這個救命恩人，就是在恩將仇報！。你對門主，就是在恩將仇報！你這麽做，如何對得起門主！。”

今日，冰衍的話，格外的多，他說了很多他平日裡都沒有說的話，幾乎是將這輩子自己所有的話，都給說完了。

瞅說的差不多了，他還是一臉的平淡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