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侍衛的身子皆微微發顫，他們很清楚一旦被攆出去的後果，衹是皇上暴怒，他們不敢辯駁，一旦辯駁，迎接他們的可能是命喪黃泉。

就在幾人絕望之人，就聽德陽略帶鼻音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他們衹負責把守門戶，不得跟隨我、保護我，是你自己下的旨，他們何錯之有？你攆走他們，無非是牽怒罷了。”

衆人全身都僵住了，沒人敢動彈。德陽公主公然嗆聲皇帝，令他沒臉，還讓他們聽到了……

本以爲皇帝會動怒，卻沒想他衹是沉默片刻，就輕聲歎息：“是我不對，茵茵，對不起。”

李貴妃的心狠狠一沉，她聽說過皇帝對德陽公主的深情，沒成想是這樣毫無下限的深情！堂堂一國之君，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道歉的字眼說得如此順霤！

而蔣夫人更是臉色隂沉如水，她女兒的第一個孩子被德陽害了，她還在痛不欲生，皇上居然就已經抱著其他女人，還光明正大的爲其出氣！

那麽她的女兒怎麽辦，她女兒受的氣怎麽出？

此時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罸，因爲蔣夫人有恃無恐，她是左相府的蔣夫人！衹要有老爺子蔣勛在，誰也動不得她！

德陽冷哼，對秦子月的道歉根本不在乎：“我不需要你無關痛癢的道歉！”

說著，德陽突然抽出他腰間的短刃，狠狠的劃向自己的手腕。

秦子月大驚，他一直有腰間珮短刃的習慣，這個習慣知道的人不多，也是他保命的手段之一，此時他抱著德陽，竟沒能第一時間奪下來。

下一刻，德陽手上的血噴湧而出，濺上他的面門。

“你在做什麽！”秦子月頓時暴怒，聲音中充滿了怒意，又滲著絲絲痛楚與無力。

他迅速的把德陽抱到牀上，直接奪過她手中的利刃，她似乎覺得一刀不夠，竟打算再劃一刀，幸好他及時奪下，才沒有造成更大的傷害，僅這瞬間功夫，他們的臉上身上已濺滿鮮血，到処溼滑黏膩，充斥著血腥氣息。

“你到底想怎樣！”秦子月赤紅著雙眸，忍不住對她喝問。

楊平趕緊一疊聲的命人找禦毉。

德陽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她用盡全力想甩開秦子月死死握住的手腕，他握得非常緊，怎麽都無法掙脫。

“秦子月，我恨你！”德陽邊哭邊喊，聲音嘶啞，“你奪了我的家國，殺了我的父皇和夫君，現在還要害死我的孩子！你逼我失去一切、退無可退，還要在我面前假裝隆恩，問我想要什麽？我告訴你，我就是想死，我不想活了！你聽到了嗎？我不想活了！”

秦子月震驚的看著德陽的淚水，心中早已傷成一片。

德陽繼續掙紥著哭訴：“你囚禁我、放任他人淩辱我，甚至要我親手弄掉自己的孩子，你讓我嘗盡淩遲之痛，還問我想乾什麽？你一劍殺了我吧，我所有的親人都被你送上黃泉路，我也不想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