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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他最后的底线(2 / 2)


“合合圆圆万寿无疆?”他声音猝冷,哼了一声,“有你们母子在,我能活在现在就已经是奇迹。”

一时秦兰都晃了下身子,她一大早起来熬的汤,不领情就算了,还平白无故讨来这顿委屈,渐渐眼圈又开始泛红。

江巍见她这副德性更气。

“小的成天野在外面不着家,难得回来一趟还带个女人来气我,大的又是个没主意的东西,你说说你……”江巍又捞了拐杖敲地面,“三句话对不上就哭,你说你除了哭还能干什么?”似乎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秦兰死死憋着眼泪不敢喘气,结果老爷子气焰更盛,干脆拍桌子。

“说话啊,别每次问你的时候你就这副德性,当年那股劲呢,都去哪儿了?不是挺有本事?”

逼得秦兰只能抬起头来,眼睛都快哭肿了,自己拿手指捻了下,唯唯诺诺地开口:“您发火可以,不过您现在说这话…还有意思么?……再说今天还是您寿辰,多少是个喜庆日子……甜汤不吃就算了,就当我白费了心思,可好歹……好歹……”

“好歹什么?”

“好歹临岸也是江家人,您怨我就是了,何必一直去为难孩子。”

“我为难他?我要为难他会拿钱给他砸项目?我要为难他会在股东面前替他说话?现在他为了个女人说撂摊就撂摊,说悔婚就悔婚,之前在我面前拍胸脯保证的事呢?让我现在在股东面前难做人……这是让我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子!”

老爷子说得痛心疾首,想来这次江临岸的举动确实令他失望了。

“而且他居然敢公然把那女人带回来,当这什么地方?谁教的,你教的?”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秦兰立即咽着气摆手,“我自然也希望他和温漪结婚了,可孩子大了也由不得我,再说他心里有气,当年甄小惋……”

“别跟我提这个名字,人都死了,他还想怎样?难不成叫我去替她陪葬?还是想随便找个女人回来气死我?”老爷子也是暴脾气,一句不对就扯了一箩筐,秦兰见他情绪激动,也不敢多回嘴,只能硬生生受着。反正也已经受了三十年了,不差这一次。

老爷子又骂了几句,见秦兰始终不啃声,他大概觉得无趣,自己停了。

这么多年如此戏码已经上演了无数次,秦兰站着不啃声,等他自己消停之后才柔柔地开口:“好了,我会去劝他,更何况那女人自己也承认了,贪的只是我们的钱,所以我相信这次临岸会认清了,等今天寿辰之后我会再去找梁文音,孩子俩的婚事……”

“婚事我不管,我只要他一个交代,当初承诺的三年期限,他心里应该有数,如果他还执迷不悟,你去跟他说,要么把钱还到公司账上,要么叫他替那女人收尸,我保证她的下场肯定不会比当年甄小惋好看!”

一听这话秦兰更急。

“好好的怎么说得这么严重?我知道了,您消消气吧,晚上还得见客人!”

霞姐带工人捧着豹纹兰进来的时候便见秦兰站在江巍旁边,江巍手掌撑着拐杖,面色发寒,而秦兰红着眼睛,看模样就知道刚才又挨训了。

一时霞姐便不敢再往里走,抬手把工人叫停:“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

秦兰劝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总算消了点气,可那碗甜汤却始终不肯吃,只摆手叫她去泡茶来,她也不敢忤逆,摸了把眼睛出去,走到门口又被叫停。

“这两天你给他打过电话了?”

“打了!”

“怎么说?”

秦兰一时为难,自前晚江临岸从宅子出去之后他便没再接过电话,但这话不敢跟老爷子讲啊,只能扯谎:“公司事情忙,不过晚上您寿辰他肯定会按时到场的,这点您放宽心!”

老爷子脸色难看,哼了一声,但终究没再多问。

下午六点半,江临岸在去往寿宴酒店的路上接到老姚的电话:“江总,我已经在楼下等了一小时了,可一直没见沈小姐下来啊,需不需要我去楼上敲门?”

江临岸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扣了两声。

“不用,你再等半小时,半小时后如果她还没下来,那就不用等了!”

这是江临岸给沈瓷的最后半小时,也是他最后的底线。

如果这半小时之内沈瓷出现,上老姚的车出席寿宴,那他会说服自己不计前嫌,包括那天她当着众人在宅子门口说的那些话,他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如果她始终不肯出现,那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就当他梦了一场,权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