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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如火如荼(2 / 2)


徐子陵道:“一切依计划进行。”

沈牧大喜道:“云帅肯点头吗?”

徐子陵道:“若能杀死赵德言,将是他今趟到中原最出乎意外的大收获,何乐而不为。像云帅这种人,和他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动之以利害,才能把他打动。你试试说服他去对付石之轩看看,纵有血海深仇又如何?”

沈牧笑道:“陵少看得非常通透,师仙子又有什么反应。”

徐子陵道:“她感到我们很不妥当,不过照看似仍未猜得我们收到风,知悉她请出宁道奇来对付我们。”

沈牧道:“只是对付我吧!她还舍不得对付她的子陵兄弟。”

徐子陵气道:“还要说这种无聊话。若有选择,我绝不会算计去对付她。”

沈牧道:“问题是她先算计我们。以师妃暄的立场,绝不容邪帝舍利落入魔门任何一方手上,皆因后果难测。坦白说,我也希望舍利给师妃暄或宁道奇抢走,否则我们亦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徐子陵道:“听你的口气,该找到入口吧!”

沈牧欣然道:“幸不辱命,我敢写包单是西寄园的北井,昨晚不但水位忽然高涨,且此深达五丈,比其他水井要多深两丈,只此已惹人怀疑。”

徐子陵道:“什么时候进去?”

沈牧道:“那要看安隆运数如何?假设他黄昏前到澡堂去,我们就顺手干掉他才入宝库。”

徐子陵道:“你不怕节外生枝吗?”

沈牧道:“这非是节外生枝,而是惑敌之计,我们不妨公然以本身的样相,在大庭广众击杀安隆。谁想得到接着我们立即进入宝库?”

徐子陵皱眉道:“你的计划似乎很牵强,况且你这莫神医忽然消失,不怕惹人起疑?”

沈牧叹道:“我是要为你出一口鸟气,还点颜色给石之轩看,至于莫神医,你更不用担心,因为李渊想正式委任我为太医,所以我正应该留书出走,表明自己云游济世的志向。哈!”

徐子陵苦笑道:“假若你留书出走,而我们今晚仍不能进入宝库,岂非弄巧反拙。”

沈牧正容道:“若进不了宝库,我们立即就走。小弟回彭梁后就把少帅军散伙,恭请李小子去接收。老天爷要这么待我,我尚有什么话好说的。”

沈牧回到沙府,沙福截着他道:“青青夫人那边派人传来口信,请你今天有空到她那里打个转。”

事实上除夕晚喜儿向他传过话,说青青想见他。不过这两天他确无法抽身。

思忖间,沙福又道:“听大姑爷说,皇上有意任命先生为太医,嘿!皇命难违,先生会否取消云游四海的计划?”

沈牧压低声音道:“你说小命紧要,还是皇命重要?”

沙福愕然无语。

沈牧拍拍他肩头,径自回房。

跨过门槛前,他早有心理准备,好应付婠婠。以阴癸派一向的作风,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轻易听从他沈牧的安排。

照沈牧估计,不论是祝玉妍又或赵德言,其野心应不会止于只取得邪帝舍利,而是人和财物都不肯放过。不单要把宝库内的兵器财宝全部夺取,更要置他和徐子陵于死地。

他沈牧和徐子陵两人,已成为魔门最大的威胁。因为每一天他们都以超乎任何人理解的速度在武道上迈进,照此推断,很自然的终有一天,即使祝玉妍、石之轩之辈,亦要在他们手底下俯首称臣。试问魔门中人谁希望事情发展到这地步。

果然婠婠在内房床上玉体横陈地候他大驾,笑意殷殷地道:“祝师请你们把人交给她,她保证可解去‘七针制神’之术,你们大可以放心,不用再受赵德言威胁啦。”

沈牧好整以暇地在她对面坐下,微笑道:“婠大姐你是否在说笑?不如这样吧!你把令师请来,我和小陵在旁监察,如此天公地道,婠大姐意下如何?”

婠婠黛眉浅蹙,为难道:“要解开此类控制神魂的异术,必须心无旁骛,不能有外人在场,更须有可信任的护法。你们既要师尊到你们指定的地点去,更要在旁监察,怎行得通?”

沈牧哂道:“我们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你说会否蠢得就这么把人送出去?另有折衷的办法,就是你们把解针之法告诉我们,由我们自行动手。勿忘记小弟既能冒充神医,对经络穴位怎都有两手吧!”

婠婠心平气和道:“师尊必须看过雷先生的情况,始能下手解救。其中有很多玄妙处,实是说之不尽。假若就那么提供一个解法,把人医坏,徒然令我们间生出误会。”

沈牧坚决摇头道:“你们早有一趟不恪守承诺的前科,教我如何能在与人命攸关的事上毫无保留地信任你们。”

婠婠在床沿坐起娇躯,俏脸回复一贯恬静无波的笃定神态,并带着一种教人心寒的冷静,淡淡道:“你是要不信守誓约啦?”

熟悉她的沈牧知她动了真怒,会随时出手,一边提聚功力,边冷笑道:“我沈牧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反悔。我和你立的誓约,只是把圣舍利交到你婠大姐手上。只要你肯依我的安排,我沈牧可担保把圣舍利送到你手中,至于你们能否保存圣舍利就要看你们的本事。”

婠婠一对美眸芒光闪闪,与他对视片刻,道:“你们可知自己正一步一步的踏进赵德言的陷阱去,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赵德言的作风,他不但不会救人,还要把你两个无知的小子杀掉,独吞圣舍利和宝库。”

沈牧摇头叹道:“说到底,你们仍是害怕赵德言。算我看走眼吧!好!为免你说我沈牧没有口齿,无论你参加或不参加我的计划,我也会把圣舍利交给你。”

婠婠面色缓和下来,幽幽叹道:“过度自信会把人害死的。赵德言是魔门出名难缠的人物,岂会任你们摆布。这样吧,我们手头上有个能以假乱真的黄晶石,就用它来掉包,让你们去向赵德言交易。那就算赵德言违诺,你们也不至让他占尽便宜,又可完成我们的誓约。”

沈牧心叫厉害,暗忖若让婠婠同进宝库,说不定她会拿此赝品把舍利掉包,以她的身手,而他们又没特别留意,确有机会办到。

沉吟道:“邪帝舍利乃魔门异宝,说不定你们魔门中人会对它有特别的感应,为策万全,我看必须以真舍利去作交易,然后另谋护宝和脱身良法。否则到时我们不但要设法突围,还要保着雷老哥,谁来可怜我们?此计万万不行。”

婠婠嗔道:“左不行,右也不行,你究竟在动什么歪脑筋?”

沈牧俯前少许,肃容道:“我这计划既大胆又可行,灵感来自当年蔺相如携和氏璧见秦始皇嬴政,赵德言比之嬴政至少差一大截吧。只要舍利在我手上,赵德言必须乖乖救人,否则一拍两散,来个如假包换的玉石俱焚。只要大姐们在适当时机现身,取走舍利,那时我们全力抢人,你们则设法护宝,并把赵德言牵制,岂不两全其美。最理想当然是顺手把赵德言干掉,那要看老赵他的运数啦!”

婠婠皱眉道:“你倒想得天真,雷九指看来死定哩!”

沈牧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未必!否则纵使我们真以舍利作交易,雷大哥亦要性命不保。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清脆利落,婠大姐明白没有?”

婠婠轻轻一叹道:“你们准备何时与赵德言交易?”

沈牧毫不犹豫地道:“明晚戌时初布政坊的突厥外宾馆后院。我们此刻可再详论细节,约定种种暗号,使双方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皆大欢喜。”

婠婠道:“在对方的地方交易,是否聪明之举?现在主动权稳握在你们手上,换过另一个地方,对你们会有利无害。”

沈牧几可肯定阴癸派在别无他法下,只有在他们与赵德言作交易前下手强夺一途。那时他们为要照顾雷九指,将完全处于捱揍的劣局,使得对方不但可轻易抢得舍利,还可顺手把他们干掉。

不论是祝玉妍、赵德言或石之轩,谁肯甘于只取得邪帝舍利,而坐看沈牧把大批兵器宝藏运离长安,最后更极有可能落入李阀手内。他们为要跟踪沈牧和徐子陵,即使出动最顶尖的高手亦未必办得到;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监视高占道等人,却是绰有裕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