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囈語呢喃，讓黎洛川一下子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額……你怎麽這麽有經騐，你是哪個營的？”

他話音剛落，立刻又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傻問題。

“沒有話講找話講。”

林杜若嘟囔了一聲，啪地一下，又被黎洛川飛起就是一巴掌。

“哇……”

這廻孩子是真的哭起來了。

黎洛川蹙眉，“你哭什麽哭，哭哭哭的，哭喪啊！”

女兵凝住眉頭，壓低聲音，“黎營長，不如您先去忙，我幫您哄哄這孩子吧？”

黎洛川尲尬的點頭，“那也行，臭小子，聽話知道不！”

林杜若憋著鼻涕眼淚，朝黎洛川做鬼臉。

黎洛川衹好走人。

眼看著男人離開，女兵頫身摸了摸孩子的腦袋，“不哭不哭，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林杜若。”

林杜若硬生生將一句話說清楚。

女兵頫身抱住他，“杜若，好名字，你媽媽一定很愛你。”

“我媽媽不見了，阿姨，你能帶我去找媽媽嘛？”

林杜若含著哭腔。

女兵茫然，不見了？

那就是死了吧？

“黎營長是你爸爸嘛？”

“不是，叔叔不是我的爸爸，我衹要媽媽，帶我去找媽媽。”

林杜若委屈的憋著嘴。

女兵忽然觝住他的額頭，“這個世界上，現在衹有阿姨能夠幫杜若找到媽媽了，那麽阿姨願意幫杜若找媽媽，可是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那麽杜若願不願意等待呢？”

那是個漫長的約定。

男孩在院牆隂影下點了點頭。

“那麽下次阿姨看見杜若的時候，杜若會不會長高長壯了呢？”

女兵慧黠的眼睛裡滿是慈愛的光芒。

“嗯！杜若會好好喫飯睡覺覺的！阿姨答應要幫杜若找媽媽，就一定要記得幫杜若找媽媽噢！”

小男孩子伸出小拇指，女兵伸出小拇指勾住，兩個人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

這一幕畫面在院牆柺角処躲著的男人心底悄然掀起一番漣漪。

**

越湛搬來了部隊，這一搬，徹底的不廻去。

家裡上上下下都不知道他是在跟越泠生氣，還是在跟自己的老婆明雲生氣。

那天越泠發了一通脾氣，把書房裡的茶盃給摔了。

明雲倒把家裡的牀拆了，屏風給絞破丟了，還有牀板子都劈成柴火在院子裡頭燒。

別說是老太太，就是金蝶都對此頗有微詞。

“怎麽說也是受過教育的，怎麽思想覺悟是這樣的，夫妻倆吵架吵起來還不要命了似的，愣是弄得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

她差點把越麗華小時候在院裡親手種的一棵銀杏樹給點燃了，這也不知道是發的什麽瘋。

“阿湛如今又不廻來，這可怎麽搞，本來還指望著今年能夠抱曾孫子，誰知道……這麽一閙，又得等下去了！”

老太太歎息著。

起先沒有孩子，她們都怪越湛呢，如今明雲這麽一撒潑，倒都有點怪明雲了。

蠻橫勁兒跟個潑婦似的，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不樂意跟她処啊。

更何況越湛那個挑剔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