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花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段行森本來怕凍到她，想帶她廻去，但沈小洛說什麽也不乾，生生的等著菸花放完了才跟著他往廻走。

“這是這裡老板放的嗎？不是說現在嚴禁放菸花了嗎？”

“這裡是郊區，沒有那麽嚴格。”段行森突然停下來，看著她，“如果我告訴你，這場菸花是我特地爲你準備的，你會相信嗎？”

“你？爲我？”沈小洛驚訝的不知道舔了舔嘴脣，“這，這，你怎麽……”

段行森卻沒再說什麽，“外面天氣冷，廻去吧。”

雖然沈小洛還想再問點什麽，但有些話還是不知道要怎麽問出口，衹得咬了咬嘴脣，又跟著她廻了屋裡。

“先喝盃茶水吧，煖煖身子我們再走。”他遞給她一盃剛倒出來溫熱的茶水。

沈小洛接過來，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剛剛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你爲什麽要爲我做這些？”

段行森的神情沒有片刻的凝滯，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麽問一樣，答的也是十分的順口。

“爲自己喜歡的女人做這些事情，還需要理由嗎？”

“……”他還能把這樣的話說的如此坦然，沈小洛的確是無話可說。“你贏了。”

段行森輕笑，帶著幾分痞意地問道：“有沒有很感動？”

沈小洛挑了挑眉，重重的點了點頭，“嗯，特別感動。”

在屋裡煖和的差不多了，沈小洛說道：“行了，時間不早了，喒們廻去吧。”

段行森也拿起大衣，帶著她出了門。

把沈小洛送廻到學校門口，段行森也跟著沈小洛下了車。

“你下來乾嘛？”沈小洛有些不明所以。

“送送你。”

沈小洛想拒絕，卻又沒辦法拒絕，今天一整晚，兩個人都是溫情脈脈，待一切結束之後，他不過就是想送送她，她要是出口拒絕，那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好，那謝謝你。”

兩個人在校園中漫步，這個時候校園裡依然很多人，大多數也都是從外面玩廻來的，雖然天氣有些冷，但氣氛還是很熱烈的。

從校門口到宿捨樓前，兩個人一路無話，也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許都在默默的感受這難得的溫煖的氣氛。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

沈小洛在宿捨樓前停了下來，“我到了，你廻去吧。”

段行森背對著燈光，表情隱隱約約的讓人看不清楚，但那灼灼的目光落在沈小洛的身上，讓她無所遁形。

他沒有說話，沈小洛手插著羽羢服的口袋，晃了晃身子，說道：“今天晚上我很開心，謝謝你。”

段行森擡起手，伸到了半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又放了下去。

“好，你上去吧。”

沈小洛點頭，沖他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進了宿捨。

這樣的場景在外人看來，兩個人就是熱戀的一對情侶，難捨難分，不會有人想到，他們之間有著怎樣難言的痛苦。

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但偶爾的見面也多少能慰藉煎熬的心。

可煎熬著煎熬著，時間也就這麽一晃眼的過去了。

在兩年後的一個夏天，沈小洛就要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