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总薄总……”

  其他人的解说和薄以媃的亲自解说那是两码事，然而无论人们如何挽留，薄以媃还是留给他们一个冷酷无情的倩影，下台走人了。他们只能无奈地把头转向了罗开。

  记者：“罗先生，智脑虽好，但是不是有点侵犯大众隐私？”

  罗开：“那么你是选择隐私还是安全保障？实际上在网络出现之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多少隐私可言了，各位手上拿着的手机，你们被窃取多少信息你们自己恐怕不知道吧？而且相关报道其实早就有了，数不胜数，但是各位还不是选择继续用电子产品？”

  记者：“话是这么说，但是强制要求别人去涉及危险提供救援，万一施救不成反被杀，那到时候谁来负责这件事？”

  罗开：“子脑的核心之所以被我们女皇取名为‘正义者联盟’，是因为它不具有强制性，你可以选择不当正义者，可以选择关闭子脑和主脑之间的联络，关闭它对拥有者的自动保护功能，拒绝接收他人的求救请求。但请注意，当你拒绝接收他人的求救请求时，子脑会自动关闭你遭遇危险时向其他人发出求救信息的功能……当你选择自私冷漠以对待他人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得到他人的无私奉献。所以，它叫‘正义者联盟’，是正义者们之间的网络，而不是供只想享受不愿意付出的人的占便宜工具。”

  ……

  ……

  发布会就在彩虹电子一楼，薄以媃离开现场后就上楼回了办公室。

  才刚把门推开一点，项恬骂骂咧咧的声音就飘了出来，“一群傻逼无知无耻卑鄙下贱，骂了那么多居然手指敲敲键盘就想翻篇吗？给我跪下来五体投地磕头好好道歉！垃圾nmsl！要不是薄以媃爱你们，我要你们全都死啊！%￥**……”

  他一边骂一边把键盘敲得砰砰响，薄以媃眉梢一挑，就靠在门上，拿出手机进了直播间，弹幕区内密密麻麻，但其中时不时冒出来的几条弹幕却能脱颖而出，一下子抓住人眼球，因为那字又大又粉，骂人骂得极度凶残，一看就知道是里面那只病毒发的。这个直播平台并没有这种放大字并且还有颜色的弹幕功能。

  啧，太凶了。

  薄以媃推开门进去，项恬下意识转头看过来，狰狞凶恶的表情和带戾气的眼神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脸上。

  薄以媃走过去，走到他身后，一手按着他的椅背，弯下腰去看他的电脑屏幕。

  项恬僵硬地收回表情，心跳怦怦跳得厉害，薄以媃又靠近他了，脑袋就在他脑袋边上，头发又落到他肩膀上了，好像能捕捉到她的体温和呼吸，还有那沁人的玫瑰香气！awsl！！！他心里发出尖叫，眼里的戾气早已经消失无踪，干净的闪烁着，面颊开始泛红，往边上微不可查地缩了缩后，又偷偷往薄以媃的方向靠过去，离她更近一点，想偷偷用力呼吸，多吸一点她的味道，可是过快的心跳又有点儿妨碍到他的呼吸了。

  “你好凶哦。”薄以媃盯着他电脑上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的那句弹幕，说。

  项恬顿时又是一僵，下意识开始想要装逼，嘴角僵硬地往上勾，“我只是单纯看这些智障不爽……”

  “啊，原来如此，不是为我出头啊，我白高兴一场……”

  “是为了你！！”项恬顿时大声说：“那些智障之前骂你，现在又追捧你，没有一点自我思考能力，动不动就被带节奏，我超生气！”

  “原来如此。”薄以媃嘴角微微勾起来，保持着这个姿势看向他。距离太近了，而且她的眼神好像很温柔，项恬头顶冒烟，眼神、表情。身体语言，肉眼可见的开始软化起来，变得很乖很乖。

  他这种小狗的模样，总是很容易让薄以媃回想起那久远的，她还是个有些天真的少女时期，难道是人年纪越大真的越容易对过去有感触吗？她活得太久了，35岁因病被冷冻，再次醒来后已经是百年之后，她的所有亲人、朋友、同僚、认识的人，全都已经死去，长大的房子也已经变成了世界著名的景点，插着各种介绍的标牌，拉着不能触摸不能靠近的黄色隔离带，完全陌生了起来。如今剩下的还陪在她身边的，居然是这只危险的病毒。

  他的眼神好像在期待她摸摸他的样子，于是薄以媃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真可爱。”

  薄以媃摸完就直起身走了，像个看见街边有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可爱，于是闲来无事随手一撩就走的渣男，而被撩的纯情小可爱还心脏扑通扑通在原地，回味着这一摸，久久不能平静。

  ……

  “这个薄以媃，太厉害了吧！！！”

  新兵宿舍一楼活动大堂内，因为这里网络比较好，一些女孩子正聚集在这里上网。也有正在看发布会的超能力者，她们忍不住发出崇拜的赞叹声，“虽然我是超能力者，但是我也很想买，我自己用不到，可以给家里人啊！”

  “对对对，我要下单买两个给我爸妈，有智脑在，我在这边也比较安心。”

  秦馨颖看着直播，听着她们话，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她不禁转头看向她们：“你们没有感觉到危机感吗？”

  同学：“什么危机感？”

  “薄以媃所做的，正在削减——”

  同学面面相觑，“削减什么？”

  秦馨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能说出来，于是抿紧了嘴巴，扭回了头，不再说话。

  同学们见她突然插话，话又说一半不说，让人不上不下，顿时一脸无语，交换了个彼此都知道眼神，不再理会她。她们都不喜欢秦馨颖，知道她和她妈她爸的无耻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太装了，让人喜欢不起来。

  秦馨颖拳头紧攥，恐慌感再次袭来，笼罩在她头顶的名为薄以媃的阴云，似乎不仅没有减少还更大了。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嘻嘻哈哈地说出这些评价，推崇着薄以媃——她所做的这一些，正在削减他们这些超能力者的价值！不是吗？！

  他们这种自然发育的超能力者是对付那些怪兽的主力军，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才终于得到了和平！所以人们崇拜他们，奉每一个人为超级英雄，使得他们拥有荣耀。而现在，薄以媃造出智脑，人们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他们对超能力的崇尚就会降低，对超能力者的崇拜也会减少。作为守护世界和平的超能力者的他们，可谓是损失惨重！

  为什么这些人都没有这种危机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头顶没有压着一个薄以媃。

  她浑身发抖，超能力是她唯一的，薄以媃无法比得上她的骄傲，所以她才入伍，她想要以超级英雄的身份和面貌，在剧烈的掌声中回归，到时候人们根本不会计较她的出身，还会为她辩解。可是薄以媃现在的所作所为，却似乎让她的算盘有些打空了。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痛苦着，就见外面进来几个女生，并且马上以八卦的兴奋口吻跟活动室的女孩们分享：

  “喂，男生宿舍那边，顾闻和伊岚打起来了！还动用了超能力，都爆炸了，你们看那烟！”

  “哇！”顾闻是个大帅哥，女孩们马上冲到窗口去看。

  秦馨颖一愣，连忙扭头问：“怎么回事？”

  “内部消息，据说是因为薄以媃——就是做全息网游那个，今天有一场发布会，你们看直播了吗？伊岚那个贱嘴巴，应该是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话，顾闻马上就跟他打起来了。”

  “哇——顾闻是不是喜欢薄以媃？太帅了吧！”

  “帅什么啊，蠢死了，搞出这事，教官弄死他都有。”

  “……”

  秦馨颖顿时抖得更厉害了，指甲都深深陷入掌心，血流入了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