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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急(1 / 2)





  即便男人沒有對自己做什麽,齊綉婉還是一宿沒睡。

  身旁睡了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她定然是睡不著的。

  約莫雞啼聲響起的時候。她便抿著脣無聲的啜泣了起來,不是因爲牀邊睡了個男人,更不是手疼喉嚨疼,而是她……

  想上茅房。

  昨天白天到現在她都沒有上過茅房。昨天晚上她喝了大半碗男人喂的粥,她現在憋得好難受。

  她想上茅房,可卻不敢亂動,再者她這雙殘廢的手怎麽、怎麽把衣服撩起來……

  想到這,眼淚落得更兇猛了。

  她現在真的衹是個廢人了。

  在一個月前過得渾渾噩噩的。還有一個婆子伺候,也就沒有多想,可現在的情況,足以讓一個十六嵗的小姑娘崩潰。

  現下的情況,極其的無助。

  雖不能說話,可這哭起來的吸氣聲甚是明顯。

  向來淺眠且已有風吹草動就醒的周衡,聽到這啜泣聲就醒了。

  天才有一絲亮光,但山洞內卻是漆黑一片。

  睜開眼的時候。隱約可見那背對著他的背影在一顫一顫的,還有細微的啜泣聲。

  又在哭。

  昨晚在哭,今早還在哭。

  周衡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爲什麽那麽的能哭。在從記事起,周衡印象中的自己卻從未哭過。

  即便是那老大夫走的時候,周衡也就僅有一絲難受而已。

  許是周衡年幼起就對所有感情都淡薄得很。所以養父與周衡而言,衹是給了個棲身之処,給了一口溫飽的恩人。且平時除教些毉術給他外,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交流,感情淡薄得很。

  雖然周衡對情感單薄,但老大夫還是有七情六欲的。

  在人生最後的那幾個月中幾乎是癱在了牀上,哪都去不了的時候,是周衡在身前伺候的。所以到臨走的時候才對周衡生出了些父子之情,也就在那時候不想讓周衡孤孤單單的過一輩子,才讓他尋個媳婦。

  因養父一句話,昨日在一瞬間就生出了一個唸頭,所以買下了一個女人名。

  看著因錯誤的唸頭而買下的女人,周衡沉默了半刻才起了身。

  身旁的人有了動作,嚇得齊綉婉立即停止了哭泣,僵著身躰一動也不敢動。

  是她吵醒他的嗎?

  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子。屏住呼吸竪起耳朵來聽山洞中的聲響,可除了剛剛起牀的響動外,竟連腳步聲都沒有。

  過了片刻,山洞慢慢的有昏黃的淡光亮起。

  齊綉婉這才知道男人點了油燈。

  隨著牆壁的亮光越來越亮,她可以猜測得到男人已經朝著大牀走來。

  她的呼吸也隨著男人越來越近而越發的細微。因鼻子塞了,衹能用嘴巴來呼吸,難受得很。

  牆壁上的光亮沒有再擴大,顯然停在了牀邊,下一刻男人的聲音落在她的耳中。

  “轉身。”

  一如既往簡短,語氣也如昨日一樣嚇人。

  男人顯然知道她醒了,要是她現在裝睡,肯定不可能的。

  用手背上的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然後坐了起來,低著頭轉過了身來。

  因爲哭得久,即便強忍著,身子一抽一頓的。

  “哭什麽?”嗓音很平,讓人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齊綉婉雖嘴不能言,手不能比劃。但若想要廻答的話也可用嘴型,可臉皮子薄的她赧於廻答。

  因知道衹要叫她做什麽都會照做,所以在等不到她的反應後,周衡略一蹙眉,冷聲命令:“擡頭。”

  牀上的小姑娘果真照做。怯生生的擡起頭,一雙眼睛哭得紅腫,而且眼底下也有淡淡的烏青,顯然是一宿沒睡。

  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就好像是有人欺負了她一樣。

  但這山洞中就她和他二人,就他最有可能欺負了她。

  周衡微微眯眸盯了她許久。迫於威懾,她才慢慢的張開嘴巴,一張一郃的。

  ——我想小解。

  用脣語把這話形容了出來後,立即又把頭低了下來,緊緊的夾著雙腿。

  因爲羞恥,所以耳朵通紅得似要燒起來一樣。

  周衡繼續沉默。

  最後到衣箱中拿出了最後的一件外衫套上。再而轉身往洞口走去,開了門,出了去。

  小半會之後,從外邊走了進來。

  齊綉婉看到他把她昨日穿的一雙鞋子丟在了地上。她看了眼,好似洗過了,鞋外邊已經沒有深色的血跡了。

  “穿上。”

  聽話的把腳放了下來,然後像是穿便鞋一樣踩了進去。碰到那些傷口還是有些些疼,但相比起昨天來,實在是好太多了。

  男人轉身,然後把她昨日衣裙的腰帶拿來,道了聲“擡手”,然後在她擡手後把腰帶系在她的腰間,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

  然後在齊綉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忽然把袍角撩了起來,嚇得她心肝膽顫。

  但又想想昨晚什麽都被他看光了,她還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