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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鸷锦衣卫第51节(2 / 2)

  众人因她笑成一片,最后还是侯府夫人收了话茬子,“改日我上你的慧织坊,我正好得了匹特别漂亮的番舶织锦。”

  丁宝枝头一次被人轮番认可,微笑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只道她随时在慧织坊恭候,俨然是愿意日后和她们来往走动。

  建安王妃在边上笑着抿了口茶,拍拍宝枝膝上手背,是为欣慰。

  画舫快要离岸时,天也黑了一半。

  教坊开门迎客,丁宝枝见一溜抱着乐器的教坊女来在码头边,竟抬腿上了她们的船。

  女人们登上船沿,画舫轻微晃动,丁宝枝扶上桌子,一时间脑子里的思绪也随之左摇右晃起来。

  这是...?

  抱着乐器的女人们在船尾一坐,拨弄琴弦有曲有调地报上姓名。

  名字都是春花秋月的花名,丁宝枝局促的看向其他几位夫人,但见她们拍着巴掌叫好,还刻意压了压声线学男人说话,只不过压得没什么意义,学得也很是拙劣。

  ‘久经沙场’的教坊女如何听不出这是几位女扮男装的客人,不过给钱的都是大爷,也没什么不同。

  丝竹声声,画舫离岸。

  丁宝枝这辈子第一次坐船,极目远眺,灯火星星点点亮起倒映河面,湿润的晚风拂面,咿咿呀呀的曲调被风吹得歪来倒去。

  她侧身扶栏,将下巴放上胳膊,只觉得新鲜。

  *

  另一边薛邵下值回府,却见徐嬷嬷搬个凳坐在门口,一看就是等他等得望眼欲穿了。

  徐嬷嬷一个趔趄起身,“大人,大人您回来了。”

  薛邵皱眉问:“为何候在门外?”

  徐嬷嬷急迫道:“午后建安王妃来过,将夫人扮作男人给带走了。”

  薛邵终于脸色一变,“说去了哪里?”

  “淮...淮河。”

  嚯,这是要反了天啊?

  薛邵提膝就要返身上马,后又低头看了眼身上曳撒,不耐咂舌,进府换了身不那么瞩目的常服,这才重新出门。

  他翻身上马,刚要夹紧马腹赶往淮河,却见路上迎面来了一瘦小身影。

  眯眼细瞧,夜幕中的竟是畏畏缩缩的珠珠。

  “大...大人。bbzl”

  薛邵收紧缰绳,并不说话。

  他答应过丁宝枝,暂时不会动她身边这个丫头。不过在他眼里,这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大人!”

  哪知那丫头突然双膝跪地,崩溃大哭,“我是夫人身边的珠珠。”

  “我知道。”

  他声音很淡漠,像是一盆冷水浇在珠珠身上,她顿住了,犹豫着不敢对薛邵说出她来的用意。

  她本是来找夫人坦白的,却在路口撞上了大人。

  夫人那么温柔那么善待她,如果是向她坦白的话,一定不会受到重责,但若是向大人坦白,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会死吗?会的吧...

  一定会的。

  本来她也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的绕开他,进府去见夫人,可是在撞上他的一刻,只是对上了他在夜里并不清晰可辨,却又极具存在感的阴沉眼神——

  她浑身的罪恶感无处遮挡,只想快些丢掉这个‘背主’的沉重包袱。

  “大人,我...我有一事要向您坦白。”

  谁知他竟道:“你不觉得更该被你坦诚相待的,另有其人吗?”

  珠珠一顿,虽不知他话中具体含义,但也能够领会。

  “我...我不敢面对夫人,就请您听我说吧。”等了等见薛邵不语,她继续道:“我本名不叫珠珠,我叫碧云,我有个姐姐名叫翠心,在朱府,也就是朱清朱大人的府上,我是...我是朱府安排到夫人身边的...奸细。我——”

  珠珠说着痛哭流涕,艰涩道:“我每隔三日,便会在夫人膳食中化入药膏,这才...这才致使夫人如今...”

  珠珠泣不成声,颤抖双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瓷瓶,跪着上前将药瓶子呈给薛邵。

  “大人,您处置我吧,但请您不要让夫人知道,我怕...我怕她会对我失望。”

  话毕她咧嘴大哭,马上的人在夜色中无动于衷。

  薛邵冷声问:“是什么药?”

  “朱府说是...避子药。”

  还真的是,这下连物证都有了。

  薛邵转动那瓷瓶,冷哼了声收入前襟,随后从垂挂马背的刀匣抽出一柄短刀,丢在地上,大马离去。

  “不想让她失望?你自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