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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楼清书的梦魇(1)

第六十一章 楼清书的梦魇(1)

两人吃完饭,凌辰送了楼清书回家之后也回了家。

洗完澡之后楼清书坐在床边,自从楼建国死后,她就让人将房间里的白色换成了黑色,倒不是她喜欢黑色,只是觉得越简单的颜色与她越是相配,细数了一下今天所做的事情,总结下来收获还是颇多的。

楼清书抱着书靠在床背上,总觉得这一天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到底哪里不可思议她就是想不出来。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她似乎也想不出。想到凌辰对待别人,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可是对自己时,却总是扬着暖暖的笑容,似乎眼角眉梢都在告诉楼清书,对的,就是这个人。楼清书还觉得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觉得自己对感情时有些迟钝。今天的她,还是有些奇怪的。

似是一夜无眠的征兆,楼清书索性披上睡衣就往书房走去,那里面还堆着楼清书父亲生前的遗物,那神秘人的邮件就是从他父亲的电脑里发过来的。这不是碰巧。

已算是深夜里了,平时这楼家人就少。楼家二楼在晚上就跟没有人住一样,楼清书"啪"的一声按亮走廊里的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大理石地板上,隐隐地泛着反光,幽幽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睛,楼燕的房间门也是紧锁着的,一点看不出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推开书房的门,"吱~"的一声在黑夜里显得尤其的漫长。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亮书房的灯。楼清书很少会在夜里呆在书房里,一是没必要,二还是没必要。平时公司里那些小事还不需要她在书房里熬夜解决。

本来干净整洁的书房堆上那堆从楼清书父亲办公室里拉过来的年代久远的的东西,就显得乱七八糟的了。那间办公室的模样与楼清书小时候的记忆几乎完全重叠,说明里面的东西在双亲过世之后并没有人去动过。灰尘堆积的很厚,这间办公室也很久没有人去打扫过了。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要找的是什么,索性坐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中,一件一件的翻阅起来。拿起一大本文件,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就细细的起来。其实若是平时的话,她是不愿意这样大量的,过目不忘也不是什么好事,脑子里堆的东西太多了,会让人觉得负荷太重。不需要记得的东西,楼清书不会去记。

这一行行的文字,一点一滴的输入到楼清书的脑子里。回到家时本就已经很晚了,加上洗漱,也快到一点了。看文件看到四五点,楼清书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想到早上还要去上课,楼清书想强迫自己去床上睡觉,其实都不需要强迫。楼清书刚一躺下,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只是这次好像不同平时一样,在睡梦中,楼清书的身体一直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她想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抓住身边的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可是那只手却一直一无所获。这让楼清书感到有些绝望。仿佛脑子,身体,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身子越沉越沉,沉到楼清书想要尽快醒过来,却越是醒不过来。身子似乎是沉到了一片深水中,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从水面上与她面对面沉下来。楼清书停在了那里,屏着呼吸在等那个人靠近。在那人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时候,楼清书突然想要挣扎着逃离这里。心里手上都只有一个动作,就是拼尽全力地想要挣扎逃离。可是身体重的楼清书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像怎么挣扎都是枉然,并没有一点变化。那人越靠近楼清书一分,楼清书就越绝望一分。仿佛那人是索命的地狱使者,是来拿她这条本应该在去南盟的路上,就该丢在那场火灾里的命的。可是,她没有就那样死去,她活下来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还了这条早就该死去的命而已。

楼清书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等待那人靠近。越靠近一分,那人的脸就越清晰一分。等近到楼清书能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楼清书都快窒息了。楼清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只能不停的在水里挣扎着不敢相信。惊恐的看着一直靠近着她的脸。一脸的冰霜,眉角,眼尾,连头发上都结的是霜。

突然!那双一直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嘴角绽开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唇齿都在离楼清书咫尺的距离活动开来了。

"许黎。"

"许黎。"

"许黎。"那人就在楼清书面前这样一声声的叫着楼清书原身的名字。楼清书早就已经喘息不过来了。开发了百分之九十的脑域似乎在梦中用不上。手脚似乎也被钉在了原地,满腔的绝望,逃不开,躲不掉。

"许黎,你要救我啊。"

楼清书惊恐极了。这人,这脸,就是她自己啊。她就是许黎啊!

在床上的楼清书浑身颤抖着从梦中醒过来。睡衣汗津津的黏在身上。醒来的她与睡梦中那个绝望找不到出路的那个小姑娘就完全不一样了。清冷的眼神,似是要将梦中的那个人拉出来,问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梦,绝对不仅仅是个噩梦这么简单。

那一声声的许黎,似乎还响在楼清书的心上。楼清书抬手将额头上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撩开,靠在床上,一遍一遍的回想刚才的梦,似乎是想从刚才的梦里,想出什么端倪出来。

闭着眼的楼清书,皱着秀眉,这现在所有她所知的没有一点线索是可以联系上的。

疲惫的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楼清书缓缓的从床上抬下一条腿放在地上,发现自己那条腿上竟有些冰霜,楼清书突然警觉起来,用手摸了摸自己出了冷汗的脸,竟是冰凉刺骨。可是这五月的天,也不至于冷成这样,那张布满冰霜的脸又出现在楼清书的脑海中。

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