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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妖(2 / 2)

  南昱一动不动注视着全尤,这可是他生平头一回见着着降妖除魔的大事,岂会一走了之?

  不仅不走,还要看完全场,就算这怪物真跑了出来,凭自己一身逃命的七脚轻功,也不至于沦为晚饭。

  “你先走!”南昱将邓夏一推,继续注视着全尤。

  那怪物似乎已被激怒,全尤手中法器发出的灵光射向笼内,引得那阴魅怪叫连连,奋力捶打着笼子,而全尤额间已有细汗冒出,看似并不轻松。

  众弟子也无心围观,除了三位宿位弟子盘腿而坐,默念咒语为师父护法外,其余的弟子几乎跑了个精光。

  “你怎么不走?”南昱走上前去,对一旁站立观看的久荣说道,直觉此人并不简单,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久荣面无表情盯着那笼子,不时又朝外看了看:“还不急!我想看看全师父是怎么收服这妖怪的。”

  鬼宿长老全尤全力压制,仍镇不住那怪物刺耳嚎叫不断,笼子咣咣着响。

  一名宿位弟子灵力不支,哇一口鲜血吐出来,将南昱和久荣惊得双双一震。

  “先行一步!”久荣突然面露惧色,转身快步行至门口,与一人擦肩而过,顾不上驻足行礼,低头仓皇而逃。

  这速度,说好的镇定自若呢!

  南昱虽吃惊这久荣的反应,可目光还是停留在笼子上继续关注。

  就在这时,笼子突然停止了震动,嘶叫声也没了,笼中之物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惧之物,猪身人头上的眼睛瞪如铜铃,缩回爪子靠着笼壁,竟然在发抖!

  全尤撤去法器,望着来人:“浣溪君。”

  南昱回身一看,来人是风之夕。

  风之夕看也没看他一眼,缓步行至笼子边上,蹲下来细看了一番:“不在山里好好呆着,为何出来乱世?”转头对全尤说道:“此怪并非阴魅邪物,要收服可不易。”

  “真人饶命!”魅妖连连求饶:“我本在洞里好好的,一月前不知道什么人给我扔了头下药的山羊,我吃了便控制不住脾性,食量大涨久觉不饱,才忍不住下山的,我没吃人,都是吃的牲口。”

  修长白皙的手朝笼中伸去,吓得那魅妖连连后退。

  风之夕将手搭在那怪物头上,须臾:“不是中毒,你这是,中邪!”

  南昱第一次听说还有邪物中邪的事,风之夕出现在此,未使用一招半式便让那魅妖恐惧如斯,已让他觉得震撼。

  不愧是大宗师,修为排名第二的浣溪君,怕是连那妖魔鬼怪都有耳闻,才会栗栗危惧吧。

  南昱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一方面对风之夕神秘的修为好奇,另一边又很讨厌他装腔作势。

  “你带弟子去疗伤吧,我布阵为它驱邪。”风之夕对全尤说道。

  “有劳浣溪君了。”全尤眼含歉意,叫人将那吐血的弟子扶起来,朝一脸恍惚的南昱大喊了一声:“你怎么还在这,当真不怕死啊!快走。”

  回去的路上又碰见脚步匆匆的明朗,顿觉此人不知道什么狗屎运,能遇上这么个厉害师父,怕是全身都贴满了修真界羡慕的眼光吧。

  “咦,南师弟这是从哪来啊?”

  “师兄这是要去哪里?”南昱所问非所答。

  “哦,师父在宿堂布阵,我去送点法器。南师弟吃了吗?”自从上次南昱晚上到饭堂找食物后,明朗总担心这位体格健壮的师弟吃不饱。

  “这就去吃。”

  “嗯,那快去吧,快过饭点了。”

  南昱并没往饭堂而去,而是回了竹屋。

  寄养马匹回来的南光一脸痛心:“公子我和你说啊,赤石镇那家客栈真的是黑店,公子可知寄养费多少吗?”

  “我想回康都了!”

  “啊?回... ...康都?”

  南昱道:“明日禀明师父,咱们回去吧。”

  “公子这是想家了吗?这刚来还没一个月啊!就要告假吗?”

  “不是告假,是辞行!”南昱表情有些挫败。

  “辞......?公子这是要离开南谷,不来了吗?”南光搞不明白今日又是谁惹了他的主子,出门时还好好的人,此刻脸色竟如此难看,究竟在生谁的气啊!

  南昱在生自己的气,以前在康都,凭着自己骄横跋扈的作风,哪怕背后被人怀恨,他也从不屑,日子过得不说恣意盎然,也算自信满满。

  可自入南谷以来,往日的骄傲日渐消逝,不光如此,耿耿于怀的浣溪君风之夕,每一次他出现,自己的心气便低了一截。

  就康都那点事,兴许人家心比天高,压根就没当我是回事,自己还瞎较个什么劲啊!

  本就是我不该来的地方,当初那点心思现在觉得幼稚可笑,别说跟他叫板了,望其项背都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