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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泪为生别滋(下)(1 / 2)

第十一章泪为生别滋(下)

屏退了侍从,正值壮年的御医俯于榻侧,咬字说着什么。萧长懋朦朦胧胧地听着,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不知何时中了毒,方才乃是毒发昏厥。

“乌头剧毒,闻者生畏。至于此毒可有解法,微臣才疏学浅,还需回去翻阅医书,请教前辈??”

“嗯??你方才做得很好。想必言多必失的道理已不用我教你了罢?此事你知我知,断不能往外泄露半分。否则,谁都保不住你,可明白?”

“微臣遵命。”

“我还不知御医名讳。”

“微臣姓邢,名子然。”

“殷茧!”他唤来近侍,“在府库中备份礼给邢御医,送他出府。”

“是。”

“谢太子爷!”

王歆强打着精神翻出宫墙,却不敢再运内力,只得缓缓在街上行走。了却心头一桩大事之后,这手脚愈发乏力,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脚下轻飘飘的。月光清冷,隐隐拂照着脚下的石路——想必已近子时了。宵禁之时外出,若是被巡夜的官差逮住,难免将事情闹大。她刚想起这一层,欲加快脚步,却好巧不巧地听见身后一声呵斥:

“甚么人?”

顾不得这许多了,王歆强行提气,足尖一点,头也不回地飞掠出去,立时眼冒金星,双耳鸣响。那人似乎还在身后紧追不舍,叫嚷着什么,但她已听不分明了。果然,下一刻,她脚下一软,便往地上栽去。

王歆感觉自己即将摔个鼻青脸肿之时,手臂却被人一拉,倒在了对方的怀里。她的神智还算清明,立时挥拳相向,欲摆脱来人的束缚。

“唔??”是一个男子的闷哼,“歆儿!是我!”

一股熟悉的淡香传入鼻尖,王歆止住了动作。眼前模糊的一切重又清晰起来——

“先放开我!”王歆嚷道。

“嘿!你这甚么态度!我还没质问你无视夫君的命令偷溜出府的事,你倒好,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拳,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你放不放?不放的话??”

“放放放!我放??”萧子隆讪讪地缩回手来,一会儿捂着左大臂,一会儿捂着左肩,一连“哎哟”了好几声,“姑奶奶,你下回倒是看清了再动手啊!”

“你在这里做甚么?”王歆于心不忍,语气软了下来。

“还说呢?大半夜不见你人影,难道叫我坐在府中干等啊!”萧子隆回身瞅了眼,“喏,这不带着这些人出来寻你??”

“哦,那回去吧。”王歆抬脚便走。

萧子隆急急跟上:“我说你,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小产可不是小事,怎么能这样胡来!”

“那你呢?”王歆斜了他一眼,“受了剑伤是小事吗?”

“我??”萧子隆振振有词,“若是坐着干等,我会忧思于怀,郁结于心,这事就更大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我才出来找人的!可是你呢?为什么非在这个点孤身离府?”

王歆想了想,唯有将事情和盘托出,才能劝得萧子隆韬光养晦,不再对太子抱有十成十的敌意。

她扁扁嘴,试探性地问:“你可记得,你之前说过甚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啊?甚么时候说的?”

“你??就是今年过年的那个晚上啊。”

“哦??原来夫人你记得那么清楚!诶诶,别走那么快啊,我去让他们给你找顶轿子??要不是我左手有伤,早就抱着你回府了??”

“你到底要不要听原因?”

“听!”

“那还是刚才那句话,既是夫妻,你就不得怀疑我??”

“等等。‘恩爱两不疑’,不是不怀疑的意思吧?”

“我说是就是!”

“是!”

“好,那我就开始说了!你通通都要相信!其实教我武功的师父不是甚么隐士高人,他就是东宫太子萧长懋。”

“啊?怎么是他啊??”